4.其实，我只是个卖手抓饼的
大祸临头？
从昨晚开始，先是差点进局子，紧接着跟一帮怪人和老板娘纠缠不清，刚才又差点被叶紫薇那疯婆子把清白都毁了……程明觉得自己确实走了霉运。
不过这个叫住他的八成是江湖骗子，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高人。看在给他提了醒的份上，程明打算给他五块钱就当结个善缘。
可是程明一回头，看到对方就愣住了：
“大叔，你到底是干啥的？”
一辆锈迹斑驳的小吃车，里面有葱花酱料各种食材，顶上还写着：手抓饼30元、烤冷面20元等等，这也太贵了。
在后面推车的是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，胖得油光锃亮还挺和善的，很明显是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。
这形象，当江湖骗子根本不合格。
胖子呵呵一笑：
“我是干嘛的不重要，你收了那些家伙的礼，要想活命就跟我走——带你看点东西。”
程明惊讶于胖子知道有人给他送礼的事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胖子走了，顺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胖子说了。
胖子带程明去了北城，这是江海市最混乱的地带，香都大酒店、小丽正规按摩全都坐落于此。
胖子带程明进了一家小饭店，要了一盘毛豆两瓶啤酒坐在角落里，然后说：
“你自己看！”
就在程明他们隔壁座，有三个人也在喝酒。
一个獐头鼠目、一个只有一条胳膊，还有一个一脸横肉。前两个正是刚刚给程明送过礼的黄六郎和谢独臂，第三个程明不认识，黄六郎和谢独臂都管他叫山哥。
山哥一口气灌了一瓶啤酒说：
“听说你们一块给上头送礼了，他收了吗？”
黄六郎乐呵呵的说：
“山哥有所不知，这回上头下来的人不喜欢宝贝，偏偏稀罕那三四十岁的老娘们，我们给他抓回来了，他这才收了我一根人参……啧啧，那娘们真不咋滴。”
谢独臂也说：
“老六这回是稳能上天了，可怜我连膀子都卸了，结果还没送出去。”
山哥脸上横肉乱颤，这时候那桌上了一只活鸡，山哥连撕带咬，竟然连着骨头内脏把一只鸡生吃了，吃得满嘴都是鸡毛，黄六郎看了直咽口水。
“呸呸！真不明白你们咋想的，当神仙有什么好，劳资就不稀罕！那货收了你们的礼，要是不办事……就算是大罗金仙，我也让他形同此鸡！”
黄六郎跟谢独臂都满脸堆笑，说着山哥威武什么的，不过程明已经没再往下听了，他吓得耳鸣了……
“大叔，他们……他们是什么人？”
胖子眯起眼睛，嘿嘿一笑：
“他们？他们根本就不是人——是妖怪。”
胖子告诉程明，原来神仙跟妖怪的传说都是真的，有的在天上、有的在深山，有的……就在我们身边。
末法时代以后，人间灵气稀薄，天庭仙满为患，所以太长时间没有人修炼成仙，人们也就把神仙当成了传说故事。
不过在人间，还是有很多人和妖努力的修行，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，像谢独臂这样的为了成仙甚至不惜伤残身体-。当然，也有一些妖怪对成仙不屑一顾，典型代表就是那个山哥。
每隔五百年，天庭就会派一位仙人下凡，考核被贬的神仙、表现好的凡人还有修炼有成的妖怪，每次都要度化一些成仙。
度人成仙的依据是一本《神仙考核簿》，也就是老吕给程明的那本，在上面留名就可以注册仙籍。黄六郎他们之所以给程明送礼，就是想让程明在上边填上他们的名字。
程明拿出老吕给他封皮上写有‘仙神’的本子，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‘考核簿’三个小子。
“大叔，我现在应该怎么办，把妖怪的名字写在上面吗，要不他们会杀了我的……”
胖子冷笑着摇了摇头：
“你写，就算你费尽力气也别想在上面留下一个字！
这是天书，上面的名字不是人为写上去的，而是有缘才会出现，就算下凡执行任务的仙人也无法更改，也只有这些没见识的小妖怪才不知道，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给你？”
程明这才明白，敢情他是被老吕给坑了，老吕不愿意跟这群妖怪扯皮就把锅甩给他了。
现在程明礼都收了，要是不能帮他们办事，那个名叫山哥的妖怪非得像吃鸡一样活吃了他不行。
“大叔，您快给我指点迷津啊，你会保护我吗？”
胖子呵呵一笑，然后说：
“保护你我是没本事，不过办法倒有两个，第一就是你赶紧去找给你《神仙考核簿》的神仙，有下凡仙人镇着，谅那些妖怪也不敢造次。”
程明摇了摇头，老吕跑路的时候只剩一条花裤衩了，程明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。
胖子又说：
“就算找不到那人也不妨事，《神仙考核簿》毕竟是天庭的东西，你拿着它去把礼物还了再登门道歉，就算妖王也得给几分面子。”
归还礼物、登门道歉，这倒是个靠谱的办法，只要态度够诚恳，那些想成仙的妖怪估计也不会拿他怎么样。
可问题是，妖怪们送给程明的两样东西，其中黄六郎老家土特产千年山参给了陆云云，难道让他要回来不成？
翠芬老板娘更是个大活人，若是把它还给妖怪，说不得那群混蛋会剥皮拆骨拿她泄愤，这样程明就罪过大了。
“小子，别怪我没劝你，跟生命比起来，面子简直一文不值啊！至于你那个老板娘，就死道友不死贫道吧。”
一时间，程明陷入了纠结之中。
“……对了，说了这么半天，大叔你到底是何方神圣，为什么好心来提点我，怎么知道的比那群妖怪还多？”
胖子呵呵一笑，指了指程明那本《神仙考核簿》说：
“人都有为难的时候，其实我跟那群妖怪一样，也是想在考核簿上添上我的名字，让我可以早点回天上去，人间的地沟油真是受够了。”
好家伙，敢情这胖子过去还是个神仙，从他的体型入手，程明有一个大胆的猜测：
“敢问是哪位大仙，可是二师兄到了？”
“你小子才是猪！其实，我只是个卖手抓饼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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