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她让我来学本事的,待我学成归来,还要光耀师门,怎么会生气呢?”瘦皮猴大大咧咧的像以前孩子时一般拍了我的肩膀。
恰巧贴着沈霆骁身上的衣料划过去,冻的他大叫一声,提着指尖发青的那只手原地跳脚,“哎哟,烫死我了,嘶~你身上漏电么。”
明明是被冻的,却说烫。
想要逗死我么。
不过也是,沈霆骁身上的那股冷意像是液态氮。
能急速冷冻一切,比冰还要冷,像是那种……
阴间极冷的冥焰。
“烫”这个词一用,还真有点贴切。
“芳姑。”
沈霆骁玩味了道了两个字,把我吓了一跳。
我咧了咧差点抽抽的嘴角,“可能是静电吧,天色不早了,你看你还是早点回去把,那三个客人的情况,就麻烦你多盯着点。”
瘦皮猴还不知道,自己师徒二人得罪了怎样一尊煞神。
我等着瘦皮猴前脚刚走,后脚就柔声笑眯眯的问沈霆骁,“沈爷,您这是生芳姑的气了?”
“芳姑让徒弟来也就罢了,她这个草包徒弟连怎么跟别人的有夫之妇保持距离都没学会。”沈霆骁还是把我当成私人物品一样,刚才瘦皮猴拍我肩膀那一下,让他吃醋了。
我跟瘦皮猴兄弟一般的感情都会让他不高兴,不过野生动物的领地和所属意识本身就很强嘛。
是天性,也是本能。
还好瘦皮猴在他眼里就是个草包,应该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。
我怕他杀人,只能甜言蜜语的哄他,“就是,这种草包你跟他计较什么,情商太低了。下次我肯定好好教育他,大不了以后我帮你出马的时候,不带着他就好了。”
“我没那么小气,既然是芳姑一番好意,就收下这个马仔吧,有个人鞍前马后也是好的。”他说的很轻蔑,好像完全不把瘦皮猴赵七放在眼里,还蔑称人家是马仔。
我连连点头诚实,心里给瘦皮猴默默点了根蜡烛。
蛇爷喜怒无常,老在他跟前晃悠。
不知道怎么的就会得罪他老人家,以后瘦皮猴的日子有的好瞧了。
夜里。
我都睡着了。
蓦地,有个冰凉滑腻的蛇身绕着我的手臂爬了上来。
我一睁眼,他和我缠在同一件宽大的T恤里面了。
当时就是一脑门子汗,张嘴就要叫出来了。
“喊吧,反正被人听见,丢脸的是你。”他手捂住了我的嘴唇,笑得一脸玩味。
我却只能想到岛国恐怖片贞子,贞子就是他这样的。
突然从棉被里,电视机里冒出来吓人。
我不安的动了几下,发现衣服虽然很宽,但是把两个人容纳在一起。
随便动一动,只会加重两个人的亲密。
他的吻铺天盖地袭来,嘴里吐着冰凉的气息
我真的要可怜死了,小狗崽子一样呜咽着。
推又推不开他,完全被束缚在一起了。
到了快天亮,他才放过我。
我眼皮子打架的厉害,恨不得掐死他,“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开车的么,为了您儿子着想,您昨晚上也不该那么做,沈大爷。”你大爷的。
“我有分寸,你得习惯。”他把我困在怀里,很享受两个人穿一身衣服的感觉。
我咬牙切齿,却不敢说的太大声,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以后……我要是再穿这么宽松的T恤,我跟你姓。”
“你本来就跟我姓,沈楚氏。”他冰凉的手指在我额头上一点,身体骤然消失。
我只觉得有个滑腻的条形身体一钻,重新缠上了手臂。
手臂被缠之后,有了轻微的负重感和缠绕感,这种感觉会一直延续到他从我手臂上下来为止。
我觉得屈辱啊倒霉啊,还特想哭。
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活下去么,疲累上来了,眼皮子打架磕上了双眼。
本打算要是那三个富商没找来,一定要好好睡上一整天。
大白天的睡觉,还更方便做白日梦。
谁知才刚睡下没多久,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大伯母拽了起来了。
“什么事啊大伯母?要是让我帮你求情的事,就不用再说了。”我在睡梦当中还有点起床气,说话难免直了点。
也没有顾及亲戚间的面子,实在是不太好听。
大伯母被我下了面子,脸色铁青,气呼呼的吼了一声:“我是来还钱的!!”
听了这话,再看看她的表情。
那就好像在骂我,楚歌啊楚歌,你可别再狗眼看人低了。
就见大伯父和三叔两个人抬着一口箱子进来,那口箱子就是沈霆骁当初下聘时,留在我们家放满了红扑扑钞票的箱子。
大伯父把盖子一掀,哗啦。
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着红钞票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口箱子被钱装满的样子。
心中不免叹了一声,还说钱对他没用。
估计他以前跟着我爷爷、太爷爷一起“办事”,没少捞好处吧。
“筹到钱就好,你们家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。”我说了句话安抚大伯母,看着箱子里红腾腾钞票的时候,眼珠子都要离不开了。
这年头谁不爱钱,尤其是这么多钱。
哪怕不能花,看看也觉得舒心啊。
大伯母道:“现在不欠你什么了吧。”
过了一会儿,我从一箱子钱的恍惚中缓过来,“那肯定不欠了,蛇仙爷也不会再降罪你们了,不过……这么多钱……是打哪儿来的?”
“肯定是正规渠道,你放心。”我三叔帮忙解释了一句,又道,“我明天就走了,听说你还要在这里呆半个月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恩,三叔放心,我会的。”我心里其实挺崩溃。
四叔要忙生意,昨天就走了。
三叔在这里大伯母有时候还会顾及,说话没那么刻薄,这以后的日子只有我和大伯母一家在同一屋檐下,想想就觉得糟心。
后面听三叔说起我才知道,大伯一家还回来的这笔巨款花费了颇多周折。
为了保命。
大伯母、大伯父取出自己的全部养老钱,40万。
找我爸、三叔、四叔总共借了100万。
又去“同乡金”借了80万,所谓“同乡金”是这个村子的特色,由一些村民把钱集合到“同乡金”里。
由一个人保管,等着村里有人急用出借的时候随时出借。
利息比高利贷的八分利好点,只要了六分利,最后按照出资比例拿到利息作为分红。
可是这个利息,到最后还起来,一样是利滚利的吓人。
即便是这样,还是找其他能借钱的熟人又借了一通,东拼西凑的才借到了这二百五十万。
现在的楚家大房,可谓是一贫如洗了。
大伯母送钱的时候一脸不高兴,要走之前,脸上却染上了“宠爱”的笑,“楚歌,这条裙子是我和你大堂姐特意给你挑的。”
她给了我一条崭新的裙子,上面吊牌还在。
并不是大堂姐穿剩下的,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大伯母,您客气啦,我……我平时不穿裙子的啊。”我并不是排斥穿裙子,只是找借口掩饰我的受宠若惊。
小时候我被当男孩养,在祖宅住的时候。
爸妈都不在,穿的都是她儿子留下来的旧衣服,家里给我准备的衣服,都被她私吞了。
此番的举动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啥好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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